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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可一思進 Moving Forward

生日感言: 寧可一思進,莫在一思停 。 只有眼前路,沒有身後身 。 見自己,見天地,見眾生 。

無窮的現時:創世紀 Nunc Stans: First Age

VII. 創世紀     存在了億萬年,是否為了這剎那的璀燦?艷麗、奪目、變幻的紅黃橙白,彷彿一下子把積聚了幾百億年的能量在這幾分鐘內燃燒殆盡,把她的精華盡現眼前。是她不甘心,還是抱著就算死,也要死得美麗,死得轟轟烈烈的心態。     一顆星星的滅亡,卻是無數星星的誕生。     對,她爆炸了一顆“超新星”爆炸了。從絢麗到平淡,也許成為瀰漫在宇宙的艷麗的星雲,也許成為深遽神秘的黑洞,也許幾百億萬年後,又是另一宇宙。

無窮的現時:超世紀 Nunc Stans: Super Age

VI. 超世紀     你深呼吸,吐了一口氣。你嘗試打開眼睛。這動作看似容易,卻又異常困難。從前這動作好像理所當然,睡醒了便張開眼睛,沒有甚麼好希奇的。但你又意識到自己好像從沒張開眼睛,真‧是‧陌‧生。     你很清楚自己是躺著。是仰臥著。你再深呼吸,心裡默唸一、二、三,你終於張開眼睛。你看到上面是一片柔和亮白的燈光。你環顧四周,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。你嘗試動身坐起來。啊!你好像睡得太久了,起來時身體硬硬的,非常不自然,也很困難。當你的頭才剛剛抬起,上面“颯”的一聲,玻璃罩立時升起,你才發覺自己困在一個玻璃箱內。旁邊有很多奇怪的管子,連接著四周不停閃著顏色燈的機器。     你坐直身子。發覺身體也插滿了管子。實在教你渾身不舒服。你想掙脫管子和玻璃箱的束縛。你把管子逐一逐一拔出來,好不容易才拔去那些五顏六色的管子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我為其麼會弄成這樣子?     你嘗試整理頭緒。思前想後,試圖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。突然,你停住了。因為你發覺,你從來不曉得自己是誰。你好像是個大義滅親的魔法師,又像是一個受命運詛咒、四面楚歌的老婆婆,一下子又是一個活潑積極的科學狂少女,忽然又變了一個不迷信科學的青年人。你實在搞不懂自己、我是誰?我究竟是誰?     你好像甚麼都是,又像甚麼都不是。     你下意識摸一摸自己的臉。四下沒有鏡子,除了閃耀著不同顏色燈的機器外,就甚麼都沒有。     突然,一把溫柔的聲音響起:「歡迎回來。你終於醒了。」     你大喊:「你是誰?你在哪裡?我是誰?我又在哪裡?」     那把柔和的聲音說:「我是這艘太空船的主電腦。我受創造我的科學家所託,把一批人類從快要滅亡的母星球帶走,尋找新家園。這艘太空船是由“念”所推動,“念”者是過往無數人的意念,你是由念而生,由念所養育。」     你還是不大明白,還是摸不著頭腦。你說:「究竟我是誰?」     「你是所有人。你有記憶,也沒有記憶...

無窮的現時:新世紀 Nunc Stans: Neo Age

V.  新世紀         使徒來襲,全城大停電一晚。     你和我有幸在這小山坡偷閒小聚。     「你還不回去當值,不然世界末日。」     「你呢?你還不是開小差。」     環顧山坡下的大都市,現在真是一個奇景。夜夜笙歌、五光十色、璀燦耀眼的城市,現在卻是烏黑一片,活像一個死城。     「很靜啊!像是死城一樣。」我納悶。     「看!」你抬頭,指向天空。繁星點點,上面才是閃爍耀眼的寶石。     「你看,看不看到那一點,那是牛郎星,側面有兩顆小星,是他的擔挑,擔挑載著牛郎的兒女。對面的一顆是織女 … 」你滔滔不絕,殺那間像變了小孩子在數著自己的寶物。     「我一直都不曉得天空是如斯美麗。」     你抬頭累了,索性躺在草地上數星星。     「不,你一直被人間的星光吸引著。」     我俯瞰山坡下的都會。不錯,平日的燈光已照耀這城市,我這城市人哪有空想著那微小的星光?況且一抬頭,也不會看見星光,而是那一閃一閃、紅的、白的、藍的、綠的、甚麼顏色都有的霓虹燈。星星,你跑到哪兒去呢?     「這天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子。全城關燈,讓我跟星星有機會再遇。你知道啦,我們平日都要在地底工作,地面也少上來,何況觀天?真多謝使徒啊!」你話中帶有一絲憂怨,幽幽說著。     「你喜歡看星?」我望向躺在草地上、懶洋洋的你。     「我喜歡極了。從小時候起,我不斷看天文書、到太空館、參加天文社,有機會,便躺在地上觀星。雖然知識愈來愈多了,但觀星的機會卻愈來愈少了。因為人們的星星太多了,真正的星星都怒氣沖沖,或者帶著妒意跑了,離開我了。」彷彿跟情人吵架不見對方的樣子。     「我倒不知道你那麼愛星星,因為你一直是...

無窮的現時:末世紀 Nunc Stans: Last Age

IV. 末世紀     茫茫的大海。     身在船艙,環顧汪洋大海,心境真平靜。     可是船艙外卻又是另一番世界。甲板上站著一個有型有款、身型健碩的美男子。他穿著白色的三角泳褲,更顯得他的膚色古銅黝黑。他身旁圍著五六個青春無敵的美少女,吱吱喳喳跟美男子談話。     「剛,你的手錶真特別啊!」一個少女乘機觸摸美男子的手,把玩一番。      剛微笑著,有意無意顯露他那副潔白的牙齒,他說:「是嗎?據說這款手錶,每個成功男子必須擁有一隻。」     一個穿著比堅尼泳裝的少女上前,誇張地對剛說:「你好棒啊!我知道這手錶價值不菲呢!」     一個長頭髮、身材極為突出的少女瞅一瞅剛說:「剛呀,他一直是完美的化身。」說罷,亳不猶疑地挨在剛的身上。     另一個短髮女子推開那個魔鬼身材的女子,堆起笑容說:「剛,我覺得自己好幸福,能跟你共渡大除夕,並一起跨世紀慶祝千禧年。一起看末世紀的夕陽,然後狂歡一夜,再在明天早上看世界第一道新世紀的曙光。噢!實在太浪漫了!」短髮少女含情脈脈凝望著剛。     剛左手擁著魔鬼身材,右手抱著比堅尼,笑嘻嘻地說:「能跟你們這群絕色佳麗在海上耍樂一世紀,我也十分幸福呢!」他突然站起來,眾女尾隨。他走向船頭,伸開雙手大喊:「我是天下霸主!」眾女忙不迭高聲喝采。     坐在駕駛艙內的我目擊一切,卻不以為然。我跟剛算是朋友一場,但並不稔熟。他曉得我是世界級船長,於是便聘請我當他這艘「千禧號」的船長。雖然很無聊,但也聊勝於無。況且有人付錢給你載他到地球最東邊的海面附近看世界第一道曙光,也不算無聊。既有錢賺,又有意義,何樂而不為!(我當然指觀賞世界第一曙光,不是跟他一起酒池肉林!)     剛給我的酬勞非常慷慨,也給我很大的自由度指揮這艘遊輪。唯一的要求是我不可以打擾他胡天胡帝。我當然求之不得,樂意之至。因為我對他的「千禧派對」並不感興趣。   ...

無窮的現時:近世紀 Nunc Stans: Modern Age

III. 近世紀      藍天下的十字架,十字架下是一間小教堂,一個女孩歡天地從教堂跑出來。    「真是好天氣啊!」她看著晴朗的藍天,瞇著眼說。         X 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 X 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 X     英國,南安普敦港。    「好大啊!這艘船是無敵的啊!」我驚歎。     淨重 46.32 噸,全長 883 尺,船寬 93 尺,吃水 34 尺,排水量達 66,000 噸,四個往復式發動機和一個低壓渦輪機,生產 1,000 馬力。     我恨不得馬上跑上郵輪,逐處逐處檢查每個地方,看個究竟。    「雪莉,別跑得太快啊!爸爸和媽媽追不到你呢!」哥哥喊著我。     我停下來,哥哥和父母終於趕到。我吻一下哥哥的面頰,說:「謝謝你,真的謝謝你,哥哥!要不是哥哥,我根本乘搭不到這艘夢寐以求的郵輪。」     爸爸撑著拐杖說:「我真不明白你,有好好的大家閏秀也不當,一整天卻老是碰那些爛銅爛鐵,一點優雅氣質也沒有。」     我爸爸一向也不喜歡我讀書,他覺得我活脫脫是個男孩子。     哥哥卻十分支持我。我對哥哥說:「居里夫人是我的偶像,我也以愛迪生和愛恩斯坦為師。」     哥哥賺錢供養我,送我到愛恩斯坦先生任教的大學讀書。     我對爸爸說:「爸爸,你不覺得活在這年代很幸福嗎?每天都...

無窮的現時:中世紀 Nunc Stans: Middle Age

II. 中世紀       熊 熊烈火,扭曲的臉孔,斷斷續續的唸禱聲。 幾個不似人形的老嫗綁在木架上,四周鋪滿燃著猛火的禾草。奇怪的是她們沒有發出哀傷悽厲的慘叫聲。是她們真的沒有知覺?還是哀莫大於心死? 圍觀的人群依稀聽到老嫗氣若柔絲的聲音。 一個少婦問她的丈夫:「她們在唸甚麼?」她緊靠丈夫,抓著丈夫的手臂,滿臉惶恐。 她丈夫卻一臉冷漠。他冷眼旁觀,神色自若,火光在他的臉上搖搖搖曳曳,冰冷的臉更顯得詭異。 少婦喃喃地說:「大概在詛咒吧。」  X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X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X  森林的小屋,自成一角,別有洞天。一個老婦把採摘的藥草分門別類,放好在一個個竹籃子裡,攤在屋前的小空地暴曬。老婦叫艾莎,是一個寡婦,無兒無女,孤零零住在遠離村子大半天路程的森林小屋裡。 「艾沙婆婆,救命呀!快過來救命呀!」一個小男孩氣急敗壞地從小路跑過來。 老婦回頭一看,看見男孩身後有一個小女孩,手裡好像抱著甚麼東西,一臉擔心的樣子。女孩附近有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在團團轉,視線都不若而同投向女孩的掌心。 「彼得,甚麼事?」艾莎婆婆走到籬芭門口迎接這幫孩子。 小女孩抬高雙手給老婦看,老婦也蹲著身子,原來小女孩掌上是一隻受傷的小鳥。小女一副想哭的樣子。 她輕撫小女孩的頭髮,再小心翼翼地抱起鳥兒,把鳥兒放在一個鋪上絨布的籃子裡。她邊做邊說:「瑪麗,別擔心!牠的腳只是擦傷了。我替牠敖上藥草後,再敖上藥草後,再在這兒待一星期,牠便可以在天空再次振翅高飛。」 聽過艾莎婆婆的說話後,瑪麗才鬆一口氣。 一個滿臉雀斑的女孩指著彼得大罵:「都是彼得不好,亂用彈弓射東西,把小鳥射傷了。」 「好了,茱莉,別吵了。我想彼得也知錯了,剛才他十分焦急呢!」艾莎婆婆說。 「大家,對不起!」彼得垂低頭,既難為情,又很內疚。 「好了,你們快回家吧。天快黑了。這兒走回村子要花點時間呢。」艾莎婆婆把孩子趕到門口。 瑪麗還...